虎杖跟順平挑了將近中午的時間,避免一大早人擠人,儘管如此依舊與為數不少的人潮一起參拜。而七海決定他老人家就待在家裡清閒就好,不打算湊熱鬧。
虎杖從小時候起每年的願望都千奇百怪,比如想變成假面騎士這種說出來很值得被嘲笑的夢想。大約初中開始就變成「希望爺爺可以健健康康」,最後這願望以他的理想而言或許不算實現,但他還是會虔誠地向神明祈願。
虎杖跟順平挑了將近中午的時間,避免一大早人擠人,儘管如此依舊與為數不少的人潮一起參拜。而七海決定他老人家就待在家裡清閒就好,不打算湊熱鬧。
虎杖從小時候起每年的願望都千奇百怪,比如想變成假面騎士這種說出來很值得被嘲笑的夢想。大約初中開始就變成「希望爺爺可以健健康康」,最後這願望以他的理想而言或許不算實現,但他還是會虔誠地向神明祈願。
從十一月起七海加班的頻率高得驚人,據說因為進入年末的關係,這兩個月會特別忙碌,以致虎杖最近很少在家裡見到對方,必要時七海甚至直接在公司過夜。
雖然七海要虎杖不必準備他的晚餐,也不用等他回家,然而虎杖還是會在客廳看著電視,直到眼皮快承受不住重量才會死心回房,有時螢幕看著看著,便聽著電視的聲音睡著,然後被凌晨回家的七海帶回床上。七海不厭其煩地念了幾次睡在客廳容易感冒云云,虎杖決定多帶一條毛毯。七海無奈,這不是他期望的改善。
一場高熱後七海馬上恢復狀態,禮拜一一到又帶著健康的身體上班。雖然不喜歡工作,但不上班的後果更麻煩,七海選擇當一名盡責的社會人士。
還有今天重要的是,公司進了兩名新人於今日到職,身為主管兼當時的面試官,這種場合缺席也有失妥當。
七海是在班導第一堂課宣布緊急事項時,和其他同學一起得知灰原的消息。
據說灰原昨日和真宮在市區逛街時,灰原被一位年紀很大的駕駛爆衝撞上水泥牆,老駕駛因為過度驚嚇,不小心誤把煞車踩成油門,幾乎把灰原的下半身給壓爛了。
同班級又同社團,學業成績也沒有相差太大,灰原就這麼理所當然與七海好上,儘管不論班上或社團裡都有與他關係要好的學生。
一年級時七海和灰原沒有那麼強烈同進同出的夥伴意識,大概是因為二年級時又分到同一班,才真的認定彼此之於對方上升到朋友的位置。
兩人蒐集了些資訊、安排好行程後,接下來只要等待約定好的那天到來就行。七海就算是玩樂,也會進行縝密的規劃,什麼時候起床、吃飯、搭車,細節至園區裡的設施要如何排序遊玩比較省時都研究過,虎杖一度懷疑說不定七海比他還期待?不過對於即將接觸之事物做功課的習慣已深植七海的體內,只因為他打從心底不喜歡無從預期的插曲。
不妙,太不妙了。虎杖都要不曉得他慌亂的心跳是剛才的驚魂未定,還是倏地貼近對方身體而悸動不已。
「啊、我沒事!」虎杖蹦蹦跳跳地離開七海,故作鎮定:「這鬼屋也沒什麼嘛!走吧!」他想光線這麼昏暗,就算臉頰生暈也很難察覺吧?
虎杖拍了好幾張海邊的相片,證實了只要景色夠美,攝影技巧再差都能拍出美照。七海雖然面無表情地說著很漂亮,但虎杖看得出來七海是真心讚嘆。他越來越能觀察出七海臉上細微得肉眼難以察覺的變化。
虎杖繼續和順平沒頭沒尾地換了好幾個話題,最後也不知道是誰先睡著,再睜開眼時,是順平搖著他起床,並道再不起來會趕不上車班,這才從床上跳起來。
從東京市區搭電車到鐮倉不須太久,原先幾乎沒有喘息空間的車廂漸漸地連座位都空了不少出來,窗外景色和方才已有不小差異,回過神來才覺然遮蔽天空的高樓大廈不論密度或高度都減少許多。
「尖酸刻薄的學弟。」五条劈頭便如此道。
他們是參加同一個社團認識的,五條對七海的第一印象是小眼睛、結屎面等簡單粗暴的標籤,講話明明用敬語卻老讓人刺耳的後輩,而七海素來也不喜歡五条這種舉止輕浮的類型,所以起初他們是兩看相厭。
七海雖然很有禮貌,但冷冽的個性難以親近,因此如果碰巧遇到他的話,七海總是孤身一人獨處。
將書櫃全部整理過一遍後,從窗外灑進書房的日光已經是柔和的暖橙色,七海把有點重量的紙箱靠在牆邊,決定明天到二手書店賣掉。
他來到廚房準備晚餐,依照虎杖教過的步驟和技巧完成一人份的料理。雖然並不會難吃,但和虎杖做的比起來就是少了點味道,不曉得烹煮的過程中漏了什麼細節,麻煩的是並沒有正確的食譜可供參考,除了爺爺親手教會的料理,剩下的是虎杖找了烹飪的書籍參考或上網看影片,但虎杖通常不會完全照著教學走,跟很多家庭主婦一樣會料理出自己的秘訣。
虎杖才想到很重要的事還沒和七海報備:「對了,昨天忘了問你,」他嘴裡含著食物說:「就是……週末的時候我想跟順平一起去東京,可以嗎?」順平邀請了虎杖,順便做為他小小的畢業旅行。
七海答應得爽快:「注意安全就好。」虎杖也不是什麼小朋友了,外宿幾個晚上應該不用擔心。而且做為一名青少年,他希望虎杖可以多嘗試更多不同的活動,旅遊是接觸新事物很好的契機。
七海看虎杖的臉色好像大不對勁,他那變得潮紅的臉頰,並不難想像是什麼原因造成,而且旁邊有個人更令他不自在吧。
七海並不是毫無感覺,不過要他稍微抑制自己的反應並不是太困難,但要說沒有引起任何一點慾望,那肯定是騙人的。他用著旁人觀察不出來的模樣調整呼吸,放緩逐漸不規律的心跳。
吉野凪聽過順平的自白,第一時間仍免不了自責,責備自己沒發現兒子的異狀,但她還是將悲憤壓抑下來,好好和順平討論該怎麼處理。當晚就先帶著順平去驗傷。
隔天起七海和吉野凪開始積極與學校申訴這起事件。七海的部分倒沒那麼複雜,畢竟虎杖跟這些人沒什麼私仇,多半都是用錢就可以解決的小事。最麻煩的果然還是順平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