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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野凪聽過順平的自白,第一時間仍免不了自責,責備自己沒發現兒子的異狀,但她還是將悲憤壓抑下來,好好和順平討論該怎麼處理。當晚就先帶著順平去驗傷。

  隔天起七海和吉野凪開始積極與學校申訴這起事件。七海的部分倒沒那麼複雜,畢竟虎杖跟這些人沒什麼私仇,多半都是用錢就可以解決的小事。最麻煩的果然還是順平那裡。

  儘管進入到行政程序,如七海所料,對方肯定用了什麼方式向學校施壓,就算成立了委員會來調解,判決結果對加害學生依舊不痛不癢,除了一筆不少的賠償金,也就記了大過和勞動服務處份,這讓吉野凪非常生氣,也令順平無奈。最重要的是,這些人都還在學校繼續念書。單一事件的結果落幕後,虎杖和順平還是時不時會被找碴。

  這樣的結果七海自然也很不滿,他看到好不容易才痊癒的皮膚又會無預警地出現新的外傷,氣得想直接衝到學校抓那些老師好好拷問一頓。

  他和吉野凪一起想了最後的手段,記下了議員的名字,查了些背景資料,然後將這次調解的文件拍照下來,寫了一封匿名爆料的信件並附上證據寄給不同黨派立場的媒體,事情才真正曝了光。這些決定都是經過兩個小孩的同意才行動的。

  從議員兒子的醜聞開始,像是踩到地雷似地接案連三挖出議員的黑歷史,對立政黨像抓到了很好的靶子不斷攻擊,而他所屬的黨派為了自清趕緊下達處份並撇清關係,幾乎可以說是身敗名裂。學校在高度曝光的壓力下只得重啟判決,將當時的加害學生予以退學,虎杖和順平的校園生活才終於平靜下來,到了這時一個學年已經過了三分之二。

  對順平而言,他這一年的高中生活簡直爛透,莫名其妙被針對的霸凌令他身心疲累不堪,也傷痕累累。

  然而他又不曉得該不該說幸運,與虎杖相遇打從心底令他高興。

  學校替順平安排了輔導專員,但順平去了幾次就向學校取消,他不信任這些打從一開始就想逃避責任的師長,現在才來裝作有妥善處理的樣子教他噁心。

  他不想把放學時間浪費在這裡,他常常和虎杖相約看電影、或去什麼地方遊晃都好,和虎杖待在一起就是最好的心理治療。

  自從認識順平虎杖開始常常跑電影院,或者到順平家裡用電視看影片,這讓虎杖想起不久之前自己也很喜歡守在電視機前準時守候假面騎士播放。順平有一櫃子的實體光碟,即使串流影音平台十分盛行,喜歡的片子他還是會買一盒起來收藏。

  「唉……影研社就這樣沒了啊……好可惜。」虎杖將手上最後一口可樂喝完,順平聽虎杖說在家裡看電影感覺要配著可樂喝才有氣氛,讓向來喜歡專心觀影的順平買了好幾瓶放在冰箱,以便虎杖來家裡隨時都有可樂能暢飲。「我連入社單都填好了說。」

  順平輕輕地將光碟放入盒子收起:「畢竟事情最後鬧得這麼大,也沒什麼人願意接近我了吧。」原本的交際對象大致上只有影研社的社員,霸凌事件公開後,儘管大家都知道順平是無辜的,卻還是避而遠之。「不過也無所謂,電影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可以好好欣賞。而且跟悠仁在一起做什麼都很有趣。」比如打柏青哥,雖然高中生實在不該去那種地方,他們都沒有太充裕的零用錢,只是去玩個氣氛而已、有時換個零食來吃。據虎杖所言,他在初中時和一些不良朋友關係挺不錯,會換上便服混進去打小鋼珠。

  得到順平的肯定讓虎杖心裡暖暖的,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很喜歡被需要的感覺。

  閒聊了一會兒後,虎杖便離開順平家。即使交到新朋友,他仍盡量趕在天黑前回去,回家路上到常去的超市看看有沒有什麼特價品,一邊挑選食材一邊思考今晚的菜色。

  七海今天特別準時下班,虎杖還在烹煮時就回到家。他脫下西裝、捲起袖子,和虎杖相比有些笨拙的手藝拿起已經變得陌生的菜刀處理花椰菜。明明是謹慎的性格,卻老是不小心用力過猛把菜肉削掉,這讓七海有點困擾。如果說他一帆風順的人生有什麼挫折,做菜可能就是一件吧。虎杖借了菜刀示範一遍,七海才比較上手。

  虎杖熟練地削著馬鈴薯,一層薄博的外皮掉落在流理台上,看著挺療癒的。削好的馬鈴薯先丟進一盆清水以防氧化,虎杖今天想做一鍋奶油濃湯。

  「唔。」七海吃痛了聲,食指猛地濺出了血,並沾了一點在刀鋒上。不小心切得有點深。  虎杖轉過來關心情況:「切到手了?」

  「沒事。」清洗一下擦個藥就行了。

  正想執行第一個步驟的七海,手被虎杖逕自一把抓了過去,想也沒想地便一口將流著血的手指含了進去。

  七海知道這個行為的意義,也曉得人類的口水實際上對傷口的癒合沒什麼幫助,他應該要立刻告訴虎杖才對。

  然而七海第一瞬間失去了他引以為傲的思考能力,呆愣地看著自己的手指沒入於虎杖嘴中。

  虎杖柔軟的舌頭抵在指腹,上排牙齒輕輕咬著指甲,不管是皮膚還是少少的指肉都能清楚感覺到被吸吮的觸感,意外地令七海覺得舒服。

  ……舒服?

  他怎麼會用這種說詞形容在現在的感受?

  「你知道舔傷口一點用處都沒有嗎?」他終於出生中斷虎杖的行為。

  「唉?沒用嗎?我都是這麼做的……」忘了從何時開始,切到手就會下意識含住減輕疼痛。至少他覺得還蠻有效的……

  七海緩緩收回手,打開水龍頭沖洗:「而且可能會細菌感染。」

  虎杖睜大眼睛,訝異地說:「真的假的?我的口水有這麼毒?」

  七海沒有回答,他得花點心思平復方才一度變得紊亂的思緒。

  「我去擦個藥。」他關上水龍頭,到客廳拿醫藥箱做簡單包紮,讓自己短暫離開虎杖,冷靜一下似乎有那麼點不正常的腦袋。


 


前半段好難寫......希望大家不要太介意......

舔手指這種老梗我居然寫得出來,我覺得虎杖應該是切到手直接拿起來舔的人吧XD
思考了好久到底該不該這麼做...但我需要更多契機讓七海發現自己的感情(~ ̄▽ ̄)~
謝謝看到這裡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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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