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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都考慮過兩個月的長假是否該打個工賺點零花錢,但考慮到以全國賽為目標的隊伍,除了東京的遠征集訓外,暑假也安排不少時間練習,雖然早就知道高中的體育社團活動不可能會像初中那樣輕鬆,炎熱酷暑的假期卻還得天天到學校報到依舊帶給月島滿滿懶散感。但並不表示他對社團活動有所怨言,雖然還稱不上熱愛,但要是少了這幾個小時的練習時間,那暑假的每一天會過得有多漫長月島就無法想像了。他本來就不是會刻意去想要做什麼好充實自己的積極之人。

        然後,儘管不是第一天發現,多了許多的練習時間,即使山口並未表現出來,月島隱約感覺他似乎很興奮也期待每天的排球活動,但其實更準確來說,社團裡的所以人都是如此,就連指示負責打理社團瑣事務的經理都散發著一股幹勁。

        當然只要上場比賽誰都希望能比到最後,既然如此就得有足夠的實力與對手抗衡。這背後又要付出多少心力,相信這裡的所有人都比月島要更清楚許多,連大多數時間都在場邊等待替補的球員都在為那一點點的上場可能而拼命練習。山口就是其中一個。

        齒痕與吻痕到這時已經徹底消失了,山口的背部只剩下零散的黑斑,他不知道是沒有被發現還是其他人有所察覺但不打算過問,總而言之月島做當作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偶爾瞥到空蕩蕩的後頸曾經留下他的咬痕,那一晚的景象就會猛地浮現於腦海,像是在提醒他其實自己體內的慾望遠超過所預想的。月島確實沒想過他也會這麼渴望和誰做愛什麼的。

        這天午後練習完時,烏養大聲喝著收拾完畢後去他家吃冰,要什麼儘管挑。夏天到了,想必坂之下商店會進不少冰品刺激買氣,在酷熱的氣溫裡簡直是某種程度的救贖。只有武田表示很有很多事情要忙便拒絕烏養的好意。

        少了平時上下學的學生,商店裡的顧客顯然比平時要冷清許多,但一下子幾近十幾個體育部的大男生頓時熱鬧起來。烏養只有叮嚀幾句不要吵到其他客人後就放他們去了。

        這年頭的冰品以各種形式樣貌上市,有人選擇傳統的冰淇淋、有人想嘗試看看沒看過的新口味。坂之下商店雖然不大,但選擇性並沒有因此受限住。

        月島拿了常吃品牌的草莓冰淇淋,他不喜歡冰溶化後滴落手上的黏稠感,選擇盒裝的冰品。山口看了好陣子才拿起蘇打口味的冰棒,眾人也陸續從冰櫃裡挑了喜歡的冰品。日向的是用瓶罐外型的塑膠套模做成的水果冰,影山則是和大家不一樣,他只挑了一罐飲料來呵。食量和外表成反比的西谷很快地解決一支冰棒,又另外挑了有餅乾的桶裝霜淇淋。說起來他似乎很喜歡吃冰。

        山口吃冰的速度和吃飯一樣,比其他人還慢。其中一個原因是,曾經他因為吃冰的速度太快而導致頭痛,沒辦法像西谷一樣爽快地三兩咬完一支冰棒。

        月島看著山口時而小口咬下淡藍色的冰體,又或舔過沿著冰棒輪廓流下的水珠,但仍有遺落的水滴順著指關節、手背,接著滑落到手臂。

        「滴下來了。月島說道。

        聽見月島的提醒,山口注意到了手臂上變成透明色的糖水,猛然地被月島拉了過去。

        月島突如其來的舉動讓他沒能反應,也顧不及旁人是否正投入自己的群體而忽略兩人,可以的話山口仍是希望這一幕沒有被任何人看見。

        月島輕舔著山口的手臂,一路上滑至拇指下方的手背,還趁機在上頭吸吮一口,淡淡的粉色輕輕浮現。

        不甚熟悉的搔癢感把山口的記憶帶回月島在他的背部瘋狂似地舔吻,不合時宜地在這種時候想起了只有他們之間的情事,山口不由得害臊起來,連忙收回持著冰棒的手。

        他想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麼,但又覺得只不過是舔掉手上的冰棒水珠,這反應似乎又太小題大作,導致山口反而只得愣著,呆望著月島。

        月島一貫的一號表情讀不出任何情緒,像是他方才的動作再平常不過。

        然而山口之所反應這麼大,是因為正式交往前月島不可能會做這樣的事。

        鏡片後方那雙清冷的眼睛帶著沒有太多溫度的暖色瞳孔,靜靜望著山口,月島似乎在等待山口他想講的話。最後還是由自己打破只圍繞在兩人周圍的沉默:「再不吃會融化光的。山口這才繼續吃起他的蘇打冰棒。

        清透冰涼的甜品即使在嘴裡融化,沿著食道吞進胃裡,多少冰鎮了身體,卻難息心中湧起的小小騷動。山口必須承認作為月島的戀人,這個身分依舊讓他很不習慣,即使已經做了那般親密之事。

        日向彷彿感覺到這兩人的空間慢慢產生尷尬,適時地跳進來和山口搭話:「山口!那個好吃嗎?」像個孩子一樣吃個冰就蹦蹦跳跳地,搭配手上汽水造型的水果冰,看上去還真那麼一會事。

        如果難吃就不會繼續咬了吧?月島想著。山口將手上的冰塊朝日向那兒遞過去:「要吃吃看嗎?」

        同年級的隊友本來就容易成為彼此親近的對象,和影山不怎麼對盤的月島自然不會主動搭話,雖然並不是真正討厭誰,月島原本就是能一個人清淨就不希望被打擾。因此隨著日向靠過來的影山,聊天對象自然也是其他兩人。

        「啊,你手上那隻都快融化了。」喝著冰涼的牛乳,影山完全沒有冰棒融化的問題。

        日向吃了一口後,冰棒的體積終於減少到二分之一以下,雖然在有冷氣開放的室內,離開冰櫃後的冰棒仍是不斷轉化成液體。見影山這麼說了之後,山口才又趕緊吃完剩下的冰棒,日向可說是幫了個小忙。作為蘇打冰的回報,山向也讓山口吃了口自己的水果口味冰棒,接著一年級們開始聊起暑假的日常,比如之前被留下補習後,被田中姊姊載到東京的事。開車技術雖然很好卻也很危險。

        某種意義而言山口和日向也有部分個性重疊的地方,很容易就能打成一片,不管聊什麼總是能很快地進入對方的話題。和影山一樣只是在旁邊聽著,但月島感覺得出來他和影山又處在不同的情況。大概是因為談天內容包括影山在內,多少有了些參與感。

        似乎用不著自己開口,月島稍微環視了商店內的其他人,排球部和樂融融地吃著冰,社團活動後和部員這樣聚在一起確實是很青春的回憶。但那樣的回憶,月島通常是站在團體邊邊,默默與自己相處。要不是那引人注目的身高,他又有多少特點可以讓人注意到呢?

        他的焦點最後回到山口身上,手裡只剩淡褐色的木棒而已,月島隱約看到棒子底部寫了什麼。

        「山口。」他喚著對方的名字,山口轉頭望向月島作為回應時,才繼續言道:「冰棒上面寫了什麼?」

        影山和日向的注意力也隨著月島的疑問集中在山口手中的木棒。他提起手,張開覆蓋住棒身的手指。

        「唔哇,中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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