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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誰都會有著不願讓人知道的大小事,父母、朋友,再親近的人也不行。那種東西是一但接觸就極有可能毀壞一切的恐怖,自然而然地便將它歸類為不好的事物,不正確的情感。

  或許在懂事前早就喜歡上也說不定,只是到現在才確認清楚到底是嫌太晚了些。不,這樣的事情,無論什麼時候發現都不可能好好坦白,從小到大的教育都沒教過也沒正面說明過,有著正常與不正常的意識界線,即使沒人教導也會將自己放置在後者。那已經不光是鼓起勇氣就能解決的,無法期待是否有二分之一的機率會轉向幸福快樂的結局。

  當知道自己喜歡上的是同樣身為男性的那一刻,除了單戀所湧上的酸味,戀愛中的小雀躍都只會為胸口帶來更多痛楚,再怎麼失心瘋還是曉得,笠松如此單純的友誼,從來不讓我有太多機會暗示更多的情感,當然大部分都是由我主動退縮。

  若是以最好的朋友佔著他身邊最重要的位置,那似乎也不失為一種選擇,最為安全的做法在心中決定著,但好幾次發現自己並不是那麼理智的人。

  誰都不能保證在面對感情的時候,什麼事都能控制住。有時真會令人後悔到想死。

  我以為笠松是遲鈍的,不過該說慶幸還是可惜呢?雖然不希望他查覺到,矛盾的是偶爾還是會期望他能夠意會出些什麼。長久以來隱瞞而無為人知,喜歡這兩個字在心裡藏得很痛苦。

  什麼時候學會裝傻帶過都不曉得了。

  「發什麼呆,有聽到我說話嗎?」

  側頭不輕不重地被帶有力道的手掌拍打了下,原來笠松在我出神的時候站在身旁,剛剛對我說了什麼完全沒聽到,真是失禮。

  「呃,沒有,是發呆了。」

  「真是的,這種情況下竟然能恍神,真服了你。」

  他說的沒錯,今天是比賽結束後的第一個禮拜,雖然比賽時的疲勞是平時訓練的好幾倍,但並不會因此而休息,反而倒是所有人都更加幹勁,把籃球視為生命一部份的笠松自然也是。

  「其實我已經累到快沒意識了,如果等會兒趴在地上記得幫我叫救護車。」無一處不痠痛,就算冰敷加上伸展和按摩,能恢復的疲勞依然有限,說真的時常練得這麼勞累確實會讓我心生退社的念頭。

  「剛進來的時候就吐了好幾次,身體哪有這麼虛。喝點水啦你。」笠松將他的寶礦力遞給我,大概是看到我的運動飲料已經喝完的關係吧,明明累到連講話都沒有平常的精氣。這種時候不由得產生「這個人果然很溫柔吶」的念頭。

  我道了聲謝謝便接過水壺,半開水半運動飲料的味道有些微妙。

  他喝過的水壺,碰過的瓶口。

  殘留在上頭的唾液。

  像個毫不在意的大男人一樣,不帶任何猶豫一飲而下。從小學起大家都說這叫間接接吻,這種行為會讓其他人認為彼此有曖昧關係,並在一旁調侃你。

  算是嗎?我和笠松。

  曖昧真正的意義是指什麼呢?雙方尚未互通心意的情況下都能稱為曖昧嗎?

  將飲料還給笠松後,他也為自己補充些電解質,好讓肌肉能在訓練結束後修復得更快,如此一來明天又能接受更多練習量。

  完完全全地將我當做朋友,這樣看上去,其實我們連曖昧這層關係都沒有吧。

  「上場比賽的感覺如何?」雖然是替補球員,但一年級就能上場比賽真的很厲害呢,國中畢業沒多久就和那些技術與體力及戰術都高於自己一個層級的選手對抗,儘管只有短短十分鐘,笠松的表現讓武內源太相當看好。

  「什麼感覺嗎……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他低下頭望著淺褐帶點橘的地板,試著回想當時的情形。「單純地只想贏過對方。防守、進攻、得分。只要多贏一分,就離冠軍更進一步。」

  「……不過其實該說什麼都沒辦法想吧。」他猛地抬起頭對著我微笑,初中累積的經驗似乎讓他在高中初賽派上用場,沉著並冷靜應戰是他的風格也是不可摧的特質。還留點當時的亢奮讓他不自主笑起,露了點唇瓣裡頭的牙齒,配上他有些幼齒的面容,很可愛。對一個陽剛的男生說可愛很奇怪吧。

  坦率的笑容在心底反覆播映著,直擊胸口深處的悸動,雖然這麼說很噁心也很老套,不過他的笑顏早已把我融化。

  「下次要和你一起上場,可別食言吶。」他用拳頭輕輕捶打過我的肩膀。正選名單出爐時我和他約定的,這次的I˙H只能在觀眾席上替海常當啦啦隊,但我向笠松保證,冬季盃時至少會在板凳上碰頭。他說完立即起身,休息時間還沒結束,在訓練開始前做點靜態操,將緊繃的肌肉伸展開來。

  雖然做了男子漢間的約定,只是能不能坐上板凳,並沒有太大的信心。競爭力如此激烈的海常,三年的時間都無法上場並非不無可能,就算隨著時間受不了苦練而退社的成員漸漸增加著,人才濟濟的籃球部裡,我曉得自己沒有什麼特別的資質能夠和別人競爭。身高看似佔劣勢的笠松,事實上他的身體素質非常優秀,這點身為前國手的武內源太不可能看不出來,否則也不會讓笠松一年級就擔任板凳球員。

  那或許是為了給自己一點壓力而許下的承諾,想站在他身邊的這個想法是我的動力,不論籃球或是……

  長響的哨聲提醒著艱苦的訓練再度開始,笠松沒有任何猶豫拿起籃中的球,依照剛才的分組繼續進行對練,而我才吃力地撐起身體讓屁股離開地球表面,不斷運動身體是很累人的事。可笠松看起來似乎很享受。

  目光集中於對方身上之於,還是得好好專心在自己的練習。好歹我也是一名運動選手,練習這檔事怠慢不得。

  三年的高中生活差不多就是這樣吧,上學、練習、宿舍、比賽、合宿,好像規律得很無聊,不過有笠松在的日子不會無趣,這麼多年以來都是這麼想的。安然地度過高中,然後和他上同一所大學,又可以是同學與整日作伴的朋友。

  如果我們能一直都是朋友的話。

 

 

 

 

 


 

架構好一段時間的森笠成形了,這次的森山走憂鬱純情的型男路線。(?)

 

基本上可以銜接黃笠-我想,牽起你的手和其他的森笠短篇,裡頭某些森山部份的行為帶著令人不解的成分在此公開。

雖然只是個同人文,但我會非常認真地下去寫的。

 

非常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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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