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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設定。

 

※監視官黃瀨X執行官笠松。

 

※劇情會滲入森笠。

 

 

 

 

 

一切都是模模糊糊地,但他很清楚眼前這個人是誰。

  黑色短髮,銳利地直視一切的灰藍大眼,雖然霸道不過其實很體貼,和印象中有些出入,黃瀨還是知道這男人就是笠松幸男。

  畫面不斷跳著,片刻之間幾乎沒有關聯,所有聲音都聽不見。

  笠松會擺出自然且陽光的笑容,像是原本就是屬於他的表情一樣,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微妙的心情在黃瀨心裡滋漫著,總覺得這樣的笠松似乎在哪裡看過。包括動不動就拳打腳踢的舉動,帶著點不真實感的痛覺確實落在自己的身體,但痛楚很快就消失了。    

  他不討厭這樣的感覺,至少笠松臉上的喜怒哀樂變得豐富起來,就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地。原本不就應該是這樣嗎?

  彷彿散發溫暖陽光的笑容,瞬間被強烈青光掃過視網膜,刺得令人忍不住閉上眼。可是他辦不到。

  一片青綠色裡,慢慢浮現出笠松的身影,穿著每天都必須著裝黑西裝,消失的笑顏由不再揚起的嘴角以及不曾輕鬆的眉間取代,他的眼睛和蒙了層灰的天空一樣,似在各種高科技籠罩的城市裡,不知何時能見到背後顏色的藍天。

  黃瀨謹慎地伸出手,小心翼翼碰向那似乎隨時會逃離的臉頰,些許體溫傳遞到皮膚上才確認自己已經觸摸到對方,而他似乎也沒有要避開的打算。

  和剛才的笠松不大相似,沒什麼肉感,倒是稍微摸得到顴骨,就和第一次與他相見一樣,消瘦的身軀不由得讓人確信他肚裡是滿腹哀愁。

  說起來,仔細想想,笠松似乎沒有在他面前露出那樣的笑容。

  笠松忽然轉過身,用背影對著黃瀨,沒有目的卻似乎往什麼地方走去,夢裡的他沒法依自己的意識控制行動,只能不知所以地跟在他的後面。眨眼瞬間,便見了倒在血泊中的森山,紅色的襯衫與更加深黑的西裝,印象中應是帶著笑意的鳳眼只有滿滿的哀傷。窗口的光線彷彿鎂光燈,使得黃瀨不得不將焦點放在森山身上。原來是當時的廢棄屋。

  黃瀨緩緩地走向森山,無法移動半吋的身子靜靜躺著,臉上的血跡被淚水清洗出兩道流痕,他頭一次這麼清楚地將森山瞧個清楚,儘管這不是什麼好的場面。黃瀨在他身旁跪了下來,壓低身子,因為對方似乎有話想說,沒想到第二次相見竟會是以這種形式。

  空氣冰冷地,吞噬著森山的體溫,看不見的東西慢慢地將他帶走,儘管他再怎麼不捨都抵抗不了溫度的流失,就像那雙逐漸失焦的眼睛努力捉住最後的色彩。

  森山看見了黃瀨,那個只有過一面之緣的新手監視官,當時他連監視官都稱不上呢,只是個剛從學院畢業的實習生而已。黃瀨想森山大概也沒有真的記住他。

  即使沒有深刻的印象,黃瀨清楚明白如此悲痛的表情並不適合森山,甚至一點都不習慣。虛弱近乎無力的手擠出最後一絲氣力將緊握的東西交付給黃瀨,是他並不陌生的錄音筆。

  其實他很想親手將錄音筆託付給誰吧,只可惜他不是笠松。

  可以的話很想親口說出來吧,那張滿是留戀與不捨的臉龐,強忍過度的悲傷但仍無法完全抑住。

  黃瀨接過錄音筆,溼溫的血液沾上他的手掌,真實得差點忘記他在作夢。森山的眼睛輕輕閉上,身上的傷口似乎沒讓他感到太多痛楚,但事實上可能連呻吟都沒辦法了。

  笠松當時一定沒有見到森山的最後一面吧,在他還帶著意識的時候。

  影視裡頭通常都能夠在角色身邊說上幾句話才離去,果然現實中無法連悲傷的結局都給上最好的句點。

  失去心跳的屍體看上去就只是睡著了而已,黃瀨怔怔地望著,好像被安排似地等待著什麼。接著,笠松在某面牆壁的門口現身,是先前那樣消瘦的身影。

  無視黃瀨的存在,步履蹣跚地走來,同樣在森山身旁的位置,雙腳似是沒有了支撐的力氣而跪落,滿是不相信真相的表情,只可惜森山再也起不來的身軀確確實實地躺在他眼前。

  顫抖的聲音呼喚著森山的名字,如果能夠回應他就好了,這麼希望著,不過誰都知道這都是不可能的。

  或許這就是笠松當時見到森山的樣子吧,如此絕望卻又難以面對,那唯一的支撐赤裸裸地消失在面前,難受得無法想像。

  那一刻肯定連心臟都要停止了吧。

  他搖著森山,然後緊抱,汲取最後的最後、即使早已流盡但仍想感受的溫度,擁著再也不能柔軟的肉體。

  黃瀨如透明般的第三者,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望視著,但又沒辦法單純地以第三人稱的冷漠看待。

  見到這樣的笠松,他也很心痛很難過啊。

  就像他為了森山而哭泣那樣。

  笠松注意到了黃瀨,同時看向他手上的錄音筆,哭紅的鼻子和眼睛在黃瀨眼裡都令人不捨。黃瀨注意到笠松的視線,握著筆的手緊繃了下。

  笠松似乎知道了什麼,帶點渴求的神情、伸手向森山交付給黃瀨的錄音筆,但黃瀨沒有乾脆地給他,反而將手收了回來。好像帶著自己的意志但並不是經過大腦判斷過的動作。

  那是森山最後的遺愛。

  他很清楚,但是────

  那雙灰濛濛的雙眼在拜託著他似地。

  但是不想呢,這樣的東西,讓你聽到了……

  你還會聽到我的聲音嗎?

  黃瀨自己明白,即使重疊是西比拉的安排,他只是將其視為巧合。

  不論如何,森山在笠松心中必然是無可取代的。 

  「前輩……」輕輕對著夢裡面的笠松喚著。

  可是,我依然想成為你心中的黃瀨涼太。

  即使必須將某些東西拋棄掉……從窗外傳來,細小但確實聽見什麼東西確實墜落的聲音,黃瀨將手中的錄音筆往一旁的窗口丟去。

森山的聲音就該隨著他逝去。黃瀨是如此希望著。

  

 

 

  「醒了嗎?」

  ……嗯?

  強烈的暈眩佔據整個大腦,黃瀨覺得頭疼地厲害,暫時無法任意控制身體,軟趴趴地難以使力,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和剛才的夢境不一樣,全部都是白色的。

  「有哪裡不舒服嗎?」這聲音他知道,是笠松。

  他看見右方不大清晰的人影,雖然聽著聲音變曉得是誰,只是可以的話,想要親眼看看現在的他是什麼表情。接著慢慢回想起為何會躺在藥水味有些濃厚的房間。

  笠松的臉上貼著紗布,皮膚可見少許處包著繃帶,大部分只是輕微擦傷。似乎沒什麼大礙,太好了呢。

  「哪裡不舒服嗎?」見黃瀨呆滯了似地遲遲沒有回應,笠松重複一遍。

  「唔……沒事……」身體某些地方漸漸痛起來,不過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

  「是嗎。」笠松吸了口氣,有點深的呼吸。「老天爺對你可真好,至少保著你那張臉。」意義不明地說突然說了這樣的話,對一個剛清醒過來的傷患來說不好理解啊。

  「什麼意思……啊、痛!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前輩拜託你不要捏了!我的臉啊!」搞什麼竟然對著患者捏臉!雖然這下子徹底醒過來了,但他一點也不想要這樣的清醒方式啊!不要旋轉!好痛啊----!

  「你這個笨蛋!沒事衝過來做什麼!大笨蛋!」鬆開手後便是大音量的責罵,黃瀨則是不解地撫著剛被扭捏的臉頰,不明白為何要遭受笠松的責備。

  「笨蛋罵一次就夠了……而且為什麼要這樣罵我……?」對一個傷患不能溫柔點嗎----

  「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死了啊!」笠松像是累積了很久似地,如此生氣的模樣還真是第一次領教。

  要不是現代的醫療科技發達,黃瀨可能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更不用說還能躺在病床上挨笠松罵。只是他仍無法理解為何要因此受怒。

  當時他也沒多想什麼,幾乎是鷹架崩落的瞬間同時衝過去的。就算要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沒法好好解釋。

  「我也沒辦法啊……」黃瀨對上了笠松的眼睛,說道:「而且要是我沒有過去,死掉的,搞不好是前輩啊。」他才不想親眼看見那樣的事情。

  因為現在的笠松對他來說就是如此重要。

  黃瀨的語氣就如楚楚可憐的小動物一樣,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雖然他說的也沒錯,笠松更是無法繼續發怒,應該說從頭到尾生氣的自己很莫名其妙才對。

  可是,要是有什麼萬一,黃瀨沒有辦法承受那樣的衝擊。

  那他豈不是又一個人了。

  笠松沉默了會兒,才想到有什麼可以說說:「和我這個執行官比起來,你的命也重要多了。」儘管這不盡然是真心話,只是他似乎也失去了些理智,甚至不曉得講這些話到底是要說服什麼。「別再那樣保護我……太不值得了。」

  「才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黃瀨移動包滿繃帶和藥膏的右手,雖然會有痛楚但也必須好好握住笠松的手。「如果前輩就這樣走了,搞不好我也會不想活了啊……」只是他明白自己沒有了斷的勇氣,只能在僅剩下來的時間裡獨自悲傷。變得和前段時間的笠松一樣。

  知道拿森山當作舉例對笠松來講不大好,但對他來說也只有這是最為貼切的例子吧。「就像森山前輩離開你一樣,如果前輩離開我,會難過到想死。」

  並不是執行官與監視官的問題,或者該說,他們早就不存在這樣的界限。

  只是單純地,失去一個所愛之人的痛,那種傷口,就算療癒了,也會留下不可能消除的傷疤。只要看著就會想起是如何造成的。

  要笠松設想黃瀨的立場,再體會不過。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痛失至愛的滋味有多難受。

  黃瀨加重右手的力道,示意笠松不要抽開他的手。「所以,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沒有誰是不值得的。」不論是眼神還是口吻都堅定著,面對著笠松,黃瀨頭一次用著最正面的姿態。

  直視自己的銅黃色眸子,這次確確實實地映入眼簾。

  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這樣的機會很少。

  不管是對黃瀨,或是對笠松,他們都需要對方。

  他想這大概就足以構成誰都不能離開誰的理由了。

  笠松不曉得該接什麼話,原本同樣看著對方的眼睛垂了下來,盯著自己的大腿。

  儘管很多地方都有著重疊的身影,有時相似到令笠松相信黃瀨根本就是西比拉派來替補森山的位置,只是在被許許多多機械包覆的這個時代下,他差點忘了,不論是森山還是黃瀨,他們都不是沒有情感的無人機,有血有肉,心會痛的人類。

  黃瀨身子向前傾,背部和腹部開始抗議著他的動作,但比起這些,擁抱笠松才是重要的。

  難以言語的東西就用肢體來表示,這樣的溫柔極為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笠松回應了黃瀨的擁抱,並小心自己不要弄痛對方,享受在黃瀨懷裡的觸感及溫暖。

  像是安撫般地撫著笠松的頭髮,無論是複著後腦勺的大手或貼在手掌上帶刺的觸感,都真實得令人安心。

  他該知道,享受這樣的愛並非奢侈至極。

 

 

  

 

 

 

 

 


 

 

 

各種微妙的狀況下,把這部寫完了呢(倒地)。

覺得這樣的劇情有點沉重,心理方面的細膩也沒有辦法好好描述出來,果然還是各方面都很不足夠啊,只能說要繼續加強,很多地方都是orz

總之腦袋快爆炸了。

 

 

其實我還蠻喜歡森山的,除了對待女性方面有點障礙之外,應該算是很不錯的男性吧,比起黃瀨那樣身邊圍著一堆女孩子,森山或許會好好對待他喜歡的人,帶著這樣的心情下去寫這篇文章,不知不覺替森山難過起來了呢(?)

然後同時非常喜歡PSYCHO-PASS這部作品,真的非常好看又引人深思。只可惜我喜歡的角色不是悲情就是死亡Flag T^T

說什麼都難以歡樂起來的黃笠,不過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打打鬧鬧的樣子,那才是健全的男高中生嘛!!!!!!

希望下一回的黃笠可以恩恩愛愛甜甜蜜蜜。

 

這邊感謝看到最後的你哦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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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