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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YCHO-PASS設定。

※監視官黃瀨X執行官笠松。

※劇情會滲入森笠。

 

 

 

 

   

 聲檔有些受損,以致森山的聲音聽得不大清楚,但還能夠知道他表達的是什麼,或許是因為雜訊的關係,更顯得這段錄音的沉重與滄桑。

  可以得知森山死亡後的時間裡由青峰發現錄音筆,當然他自然是聽過,也知道森山和笠松的關係,畢竟對案情上並沒有任何幫助,交給公安局沒什麼用處,一直保留到現在也能夠證明,他也打算要交給笠松,不過或許還有其他的顧慮。

  這種東西現在讓笠松聽見會怎麼樣呢?總地來說,他都是個精神不穩定的潛在犯,這對他來說到底是一種打擊還是安慰?

  這兩人關係之密切也早就已經想像得到,甚至幾乎肯定早就不是一般的友好交情,奇怪的是,黃瀨現在的情緒複雜得就連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形容。

  森山是笠松出廢棄區後第一個遇見的西比拉市民,但從現狀看來可以得知也並不是沒有生活的基本認知,也許因此他對森山有著非比尋常的信任與依賴。

  如果說森山是他為公安局工作的原由,那麼現在,笠松對於生活這件事找得到意義嗎?

  黃瀨像是中了毒一樣地,狹小的房間裡靜謐得只有森山生前最後的聲音,不斷重複,像是想確認些什麼似地。

  那個只見過一次面的前輩是什麼樣的人,光靠旁人不清不楚的說詞和自己在公安局裡搜尋的客觀描述,一點都沒有更加接近這個人,也不期望這段話裡能夠揣測出什麼模子。

  可是他明白一件事,明白得一清二楚。

  那人一定,很喜歡笠松,用著誰都無法相比的愛。

  黃瀨沒有馬上將筆交付給笠松,說是為他著想似乎太好聽了些,多半是出於自身的不願意,然而為何有這樣的想法要怎麼解釋連自己都不曉得。不過就是不想要讓他聽見這段話。

  但這樣做對森山是不是又太殘酷了些?

  他有多希望最後的最後,即使無法親自確認,也期望笠松能夠聽見再也開不了口的愛意。

  而那寂寞的眼神後面,又祈求著誰來對他說這些話。

  「發什麼呆啊!」

  下手有些重的手刀落在黃瀨頭頂,停止他繼續分心。

  「痛!」

  黃瀨面有難色地看像攻擊的來源,面容帶著不悅的笠松斥著:「執行任務的時候不要分心,笨蛋!」

  「抱歉……」的確眼下的狀況不容許黃瀨太過一心二用,尤其是在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的環境下。黃瀨捉緊了手上的統治者,提醒自己必須專注。何況這次的地點可是工程尚未結束的工地,數量龐大的鷹架偶爾被風吹得微微晃動,儘管現在的工地安全措施都做得不錯,不免會擔心這些鋼鐵隨時會倒下的可能性。

  看著一晃一晃的鷹架黃瀨心裡有些毛毛的,今天的風又莫名地大。即使進入到建築內部也會有種會塌下的感覺。四周都是灰色的水泥,還有些沒有收拾好的工具。

  沒有太多遮蔽物的關係,白天的陽光能夠從將會成為窗口的方洞進入,照射這灰黑色的空間,雖然比起廢棄區的房屋乾淨多了,卻仍有種奇妙的既視感。

  黃瀨輕輕走過,白的刺眼的光打在他的身軀,原本就偏淡的髮色照出燦金的錯覺,閃閃發亮。

  玄黑的西裝因背光的關係更加暗沉,彷彿就是顏色的極致。模糊不清的臉龐使的黃瀨變得透明。

  這一幕似乎在哪裡看過。

  視線被一片亮光刺著,身子有些不穩地,笠松走向黃瀨身邊,伸出鮮少捉住某些東西的手,抓著他的手腕。黃瀨不解地看向不知為何在此時做出這樣動作的笠松,並且在他的臉上看見找尋著什麼的面容。

  我不是森山哦。

  他心裡這麼說著。

  直到現在,都還在他的身上找著森山的影子,黃瀨想。

  他沒有立刻否定笠松,儘管這樣的舉動或許對黃瀨造成某種程度的傷害。「前輩。」而他所能做的,僅是讓笠松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

  聞見黃瀨的呼喚,笠松只是愣了一下,隨即放開沒有理由而碰觸的手掌,然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打算繼續進行搜尋潛在犯的任務。在身體被後方襲上的體溫包覆住後,腦袋像是當機似,頓時無法思考任何事情。

  「我不是森山前輩哦……」如果非得說請楚講明白,黃瀨會一直提醒這件事的。

  他是黃瀨涼太,不是森山由孝。

  握著的統治者突兀地在笠松胸前釋放著冰冷的溫度,黃瀨使用的髮香淡淡地傳過來。他知道,笠松知道他們不一樣,因為就連身上的氣味都截然不同。

  黃瀨的語氣間充滿的無力與無奈,笠松聽得出來。

  輕輕拉開了環住腰際的雙手,笠松什麼話也沒說,頭也沒回地繼續前行。

  那背影他看了無數次,有些單薄有些孤寂,又有些堅強卻又脆弱,總是覺得這樣的畫面太過簡單。也許旁邊應該要站著一個人,陪他嘻笑打鬧。

  那個人總不一定只能是森山吧。

  彼此的距離沒有持續拉開,隨後,黃瀨也邁開了自己的雙腳,靜靜地走在笠松後頭,正如監視官監視執行官一樣。

  不論學校還是公安局的規矩都確實說明過監視官與執行官的界限,以及他們之間的差別,係數的傳染常常不是人們所能控制,不知不覺中成為潛在犯的例子多到數不清,只有極少數的人很堅信自己能保有純淨色相,然而黃瀨也很清楚,他大概不會是後者。

  但無奈情感就和色相一樣,無法控制。

  黃瀨無聲無息地舉起統治者,親眼見證而不是由笠松報告的檢查數據,瞳孔出現西比拉系統傳送給他的數據介面,並只有他聽得到的機械音說著:「犯罪係數一百八十二,刑事課登錄執行官,為任意執行對象。」瞳色並不會像執行官對準監視官那樣,轉變為警告的紅色,也就是說,只要他想,笠松是隨時都能被制裁的潛在犯。

  一百八十二這個數字,到底代表了什麼?

  代表笠松幸男這個人嗎?他想單單憑著機械判斷出來的的數據是沒有辦法的。

  比起表示潛在犯的心裡扭曲程度的犯罪係數,還不如黃瀨了解笠松。

  思想遭到有些刺刺的聲音打斷,其他成員透過耳機向所有人報告潛在犯的行蹤。接收到訊息的兩人立即朝對方所說的地點奔去,集中在笠松身上的思緒也在那瞬間轉移至逮捕潛在犯這件事上。

  事先知曉對方似乎持有武器,但因為這次的案件和以往比起來大概都只能算是小兒科等級,即使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能絲毫鬆懈這件事,卻還是會因為足夠的經驗而稍微掉以輕心。不管怎麼說犯人只是一個被監視器偵測到異常係數,但沒有前科的潛在犯,這樣的事件處理過不下幾十次。麻煩的是這些人老喜歡劫持步相干的人質,總以為如此就能要公安局停止逮捕他。

  不論如何都得以人質的安全為優先,潛在犯身上似乎持有武器,雖然估計人質只是純威脅作用,不過在公安局的刺激以及心理變化之下,不斷上升的係數都表示著潛在犯的犯罪可能增加,在這之中真的有殺害無辜人質的例子還是有的。

  如果直接乖乖讓公安局逮捕可能還好過些,抓上一個人質就是再自尋死路,白白多搭一條罪名。

  看上去有些驚慌的潛在犯緊捉著孩子,女孩十分害怕,被一把小刀抵在項頸前,怎麼樣也冷靜不下來,因畏懼而不停嚎哭。

  繼續下去就連小孩的色相都會被汙染,這樣的結果大概八九不離十,加上年紀這麼小抵抗外界壓力的能力也相對弱,只可憐他竟然遇上這種無辜事,不過只要接受完善的治療,將係數恢復到正常值內並不會是太困難的事,就目前而言她只是受到驚嚇罷了。

  「把你手上的人質放開!」另一組的監視官喝著,同時防備性地舉著統治者對準潛在犯,卻遲遲沒有扣下板機,因為小女孩的脖子出現了一道血痕。

  「把槍放下!」男子大聲喊著,同時增加了傷口的深度,隨著痛覺得增劇讓女孩的情緒更加崩潰。看樣子男子的心理狀態被刺激到一個很不妙的情況,或許是沒有辦法承受被社會判定為有害人士的壓力使其扭曲。現在的他簡單來說就是被西比拉判斷為社會的害蟲。

  趕到現場的黃瀨與笠松雙雙舉起統治者,打算直接一槍斃命,但潛在犯已經注意到兩人,轉身而過又是威脅人質。

  雖然說女孩的色相可能也已經被汙染,用統治者瞄準的話也會對他發射麻醉針,但這次的目標並不是她。

  兩人同樣將統治者輕放在地板上,現場形成僵局,事到如今男子也無法逃出公安局的手掌,困擾的是即便他明白沒有退路卻仍想尋找一絲生路,女孩是他手上的籌碼,也是唯一的手段。

  「把人質放開,我們不會傷害你。」笠松試著說服對方,所謂的不會傷害,前提是潛在犯願意配合他們的逮捕,可以連麻醉針都不使用。乖乖接受刑罰與治療,都有可能再回歸社會。當然這樣的話一個明白自己處境的成年人有怎會輕易相信,然而他能做的卻只有緊捉著人質不放,拖延時間。

  笠松邊說著,一邊緩緩靠近:「放開人質,繼續抓著她對你沒有幫助的。乖乖配合,接受治療,你還是能夠繼續你原有的生活。」他前進一步,對方後退一步。不論表情或語氣甚至動作確實不像個潛在犯,一個精神狀態被判定為不健全且具有危險的男人說著不應該由他出口的言詞。

  男子的注意力集中在迎面走來的笠松身上。對於西比拉的走狗,說什麼也不能相信。「給我滾開!否則他會發生什麼事我可不保證!」

  笠松停下腳步,為了不讓女孩的氣管真的被他割斷。反正他已經被認定為犯罪者,多挾持個人也沒所謂的想法也不是不可能有。已經不在乎的情形下女孩是有可能成為犧牲者。

  男子的行為只能拖延時間而已,但如果這段時間裡而讓人質發生危險對公安局來說也是有損形象的,區區一個沒有前科的潛在犯派出四個人對付還造成傷亡,實在有些說不過去。男子後方的的執行官撿起地上的槍,對於周遭十分警備,男子為了提防而轉過身,短暫的空隙則讓笠松迅速貼近對方,一個撲身將潛在犯與女孩分開,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

  不熟悉的監視官立即上前保護脫離對方的女孩,同時另一名執行官也準備一同笠松將潛在犯制伏,捉起統治者瞄準不安分的男子。

  沒有讓屈服的潛在犯與笠松扭打起來,雖然身型和笠松差不多,但可能腎上腺素被激發的關係,一個使力將笠松壓在後方的鷹架,顧不得那玩意兒有多危險,不妙的是,衝擊力之大使得鷹架搖晃起來,除了下方的兩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更糟的是事情就如他們所設想的,一條條的鋼管隨著刺耳的聲音彼此一邊摩擦一邊掉落。

  黃瀨的心臟彷彿停止了瞬間。

  「前輩!」

  剛握起的統治者就這麼毫不留情地拋棄在地,用著自己也沒意識的速度衝過去,只為了用自己的肉身包覆他口中的那個人。

  一陣混亂之中,從外面看進去,只見到黃色的身影快速閃過,接著掉落物將地上的塵土揚起,視線和呼吸都變得不舒服。

  除了金屬冷硬的撞擊,不應該出現的柔軟將自己擁著,起初笠松以為那是男子的身體,但似乎並不是這樣。

  即使看不見對方的臉,潛在犯沒理由在這種時候把他抱的這麼緊,這樣的舉動簡直……就是為了要保護他受到最少的傷害一樣。

  雖然料到是誰這麼做,只是在他將頭探出鋼條堆後,瞧見了倒在他身上的男人,仍想告訴自己其實他看錯了。但他明白犯罪係數的高低不代表智能不足,人物的判斷他還是有的。

  自己身上也受到了擦傷,不過和眼前這個已經昏厥的黃瀨比起來,一點都不重要,當金色的頭髮被紅色濺上,變得沒有原本那麼漂亮。就連他自傲的臉蛋也是。

  另外兩名監視官與執行官第一時間聯絡了救援以及現場援助,身體痛得難以移動半寸,只好靠同仁把這些剛條搬開,而潛在犯被埋在底下,見不著人影,傷勢估計也不輕吧。

  「……黃瀨?」笠松試著輕喚把身體所有重量壓在身上的男人。對方沒有任何反應,害帶著溫度的血卻不斷淌流。

  「黃瀨!」這次他大聲點並使力抽出了一隻手搖晃,緊閉的眼皮並沒有因此而睜開。

  即使知道這種時候更應該冷靜,只是一想到在乎的人可能會因此而再也無法醒來,他就沒有辦法像以往工作時的型態那樣,不把情緒寫在臉上。同樣帶點溫度的淚水在黃瀨臉上與鮮血混合。

  「黃瀨……」他所能做的,似乎只能喚誰的名字。

  不要連唯一能夠讓他呼喚的人都奪去了啊。

  

  

  

 


 

 

 

 

要駕馭好一個故事,真的很不容易呢。(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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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