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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手及川X普通社會人士岩泉

※失憶老梗

 

 

 

及川徹

 

是一個確切發生過卻夾雜著幾分虛擬的夢境,為什麼會在這個時間點夢到這樣的事情,也許因為太過在意,就連夢裡都必須用這樣的甜膩來刺痛自己。

被我緊抱在懷裡的小岩陷入深深熟睡,那體溫真實得令人差點產生以為自己還正在年少輕狂,他的每口呼吸都確實地在我鎖骨前的皮膚滲透進來,只是一股帶著熱度的氣體觸碰著,便能令我怦然心跳。

果然是高中生啊,一點小小動作都能如此滿足,畢竟這是那時的我怎麼樣也渴求不了的。我們再怎麼要好,小岩也不會讓我擁入懷中而入睡,他那太過年輕的睡顏提醒著我這場虛幻的睡眠。

可即使如此,我仍心甘情願讓小岩欺騙我,這無論如何終得醒來的夢境,至少在尚未清醒的時候盡情受騙,用那張只會出現在記憶裡的清純臉龐。

我記得那是個氣溫寒冷的夜晚,忘了什麼原因,小岩在我家過夜,雖然準備了他的被舖,在他抱怨著:「這棉被一點也不暖,臭及川你身上的那條怎麼看起來這麼厚。」這種話時,我說了:「小岩你不是不怕冷嗎?要真會冷的話,及川大人我可以用身體溫暖你哦。」那樣噁心的鬼話時,小岩一把將我的棉被搶去,完全沒有要還我的意思,我明白大概是我那欠揍的回應讓他想給點教訓,只是教訓沒成,我硬是鑽到棉被裡,不管他怎麼趕都趕不走,索性讓我和他睡同一個被窩。他不知道那是我狡猾的心思,和喜歡的人枕在一塊兒,會有多令人心滿意足。

天冷的緣故,小岩比平時還要容易入睡,我則是感受到心跳快速跳動的緊張感無法進入夢鄉,在這樣難得的夜裡,堅持著意識,好好感受小岩身上的體溫。

他身體側向我這邊,在難以入眠的夜晚裡,我偷偷用眼睛細細描繪著小岩的五官。

以一般男性來說並沒有相當出色的樣貌,要分類的話算是很典型的陽剛吧,小岩的男子漢不必宣傳也已是眾所皆知,可要說為什麼會迷上他,這只不過是其中的一點點而已。

即使有股衝動叫我偷偷做點壞事也不會被發現,終究還是阻擋在理智和膽怯構成的大門口,沒有上鎖的門把誘惑著我,讓我快去轉開。而結果我只是杵在門前,就這樣看著小岩的睡顏直到自己也睏了,入睡了。

隔天我就感冒了,因為小岩把棉被全部搶走。明明不是我的錯卻怪我身體太虛才會受寒。也不想想冬天的宮城到底有多冷,一個晚上沒蓋棉被誰受得了。幸好隔天是假日,做為一點補償,他留在家裡照顧了我週末兩天。

像這樣微小、不起眼的過去,也在同樣冷颼的夜裡湧出,夢境最後進展到哪裡了?好像就在我閉上眼準備入睡時,卻真正地清醒過來。睡起來不甚舒服的沙發,眼前朦朧的空間立即將我拉回現實。我想起天亮後還有數不清的日子要一天天過著,還要想著怎麼面對立場複雜起來的小岩。

但不管是生活還是小岩,都不是會給時間去思考如何準備的人事物,比如說一睜開眼便發現只穿著居家服,不知為何坐在地上、一頭埋入我身體並睡著的小岩,我的右手被他輕握著,不致被溫度侵襲。

第一眼看到那樣的小岩,我只想著,這傢伙該不會處於這樣的狀態下睡著吧?在如此寒冷的夜晚,身上沒多少保暖衣物,怎麼想都會受寒吧?想起昨晚夢見我感冒的回憶,很難不這麼聯想。

然後他果真感冒了。

他的身體在低溫侵襲的夜裡早就比一般人來得低,不過等他打算休息時,卻也上過一整天的班,回來才真正覺得不適。雖然我明白身為一個社會人士,不能像學生一樣,一點小感冒就待在家裡休息養身,那就是成年人的約束,但看到他身體發熱躺在床上的無力模樣,沒有第一時間阻止他去上班的我也帶點罪惡感。

「既然都這麼不舒服,幹嘛要硬要上班呢,懂得照顧自己也是大人的義務。」我坐在床邊,看著方才幫小岩量過的溫度計,毫無疑問是發燒了沒錯。這陣子的身體好像比往常還要虛,不算長的時間內就生病了兩次。不過在那麼冷的天氣不蓋棉被睡覺,要是年紀再大一點,被冷死都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吧?這樣想想,發點燒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反正明天是假日……」小岩的聲音沙啞著,他大概想,撐過一天到周末就能好好休息之類的事吧。「明明年紀也不小了,你還覺得有辦法在兩天內康復嗎?」我說。

「二十六歲到底是多老啦,過了三十再跟我講這種話。」

「看到路上的高中生會不自禁地想著,啊,年輕真好,我想就應該是上了年紀吧。」

「那是因為你沒有每天和學生相處,所謂的年輕,不過就是不明事理而已。」

他這話乍聽之下是頗有道理,但其實人無論在什麼年紀,都是不明事理的。不管是小岩還是我。

  「唉呀,這樣講好像你都沒年輕過,明明把我的鼻子都撞歪了,那個時候我還真的以為自己毀容了。」

  「誰叫你要欺負學弟,再說那時候要不是有我,你搞不好已經因為出手打人而被禁賽了。」

  「嗯?你知道我在說什麼啊?」

  「國三時候的事吧?把我的頭撞得這麼痛,想忘也很難。」

  「明明是你自己撞過來的,而且我還流鼻血耶!當時還真的以為鼻梁被撞歪了!」被勾起的回憶彷彿前不久才發生的事情,那般痛楚不再體會卻無法忘懷。被足俱天分的學弟逼急的我滿腦焦躁,對於排球的熱愛轉變為沉重的壓力,我明白自己在球隊中的地位被影山威脅著而亂了步伐,那時候的我滿腦子只有排球,卻又有更多並非排球而起的擔憂。

  用力一撞之後,除了直擊腦部的疼痛,我看見小岩紅腫的額頭,沾了我一點鼻血,氣沖沖地對我說了我自己也很明白的道理,但不知怎的,那些話由小岩說出口,格外地有說服力,比我自己在心裡默念幾百遍還要有力量。

  所以我常常想,有小岩在真是太好了。

  很多時候很多話、很多事,不是小岩就不行,只有他才有辦法左右我的情緒。

  「……過得真快啊……時間。」他沙啞的聲音說了這樣的話就更顯滄桑,明明才二十六歲而已,但也就像他講的一樣,時間過得很快,要不了幾年就六十二歲去了吧。正因為對時光的飛逝感到不知所措才會開始回憶。

  「說起來……我們到底怎麼認識的啊?」我仔細回想著和小岩相識的這幾年,但什麼時候認識卻沒什麼印象。

  「怎麼認識的……好像是在公園玩的時候吧,看到你一個人好像很無聊地在堆沙子,就湊過去一起玩了。」

  「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而且過了好幾個月才發現你是男生。」

  「欸,真的假的?」

  「是啊,雖然也不是那麼驚訝,倒不如說男孩子的話可以一起大膽地玩各種遊戲,扮家家酒我可受不了。」

  「哈哈,小岩很討厭玩那個呢,有一次附近的小女生拉著我們兩個玩,雖然很不甘願,但你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拒絕。」之後小岩不停向我抱怨扮家家酒到底有多無聊,男生就應該到處跑,還是到後山抓蟬有趣多什麼的。

  「我不想讓她傷心嘛……」

  那時候,我說:「既然不想玩就拒絕她不就好了嗎?」小岩也是這樣回答。他很溫柔,不喜歡看到別人為自己難過,正因為如此,他也不喜歡讓別人看到自己的負面情緒。

  雖然這種想法早已在我腦海裡浮現過千百萬遍,但我仍總是忍不住想著:小岩真的好溫柔啊。

  通常會這麼想的,大概只有我吧。大多數的人會被他剛毅的外表和個性而忽略了他細心的那一面。

  「你啊……」但這到底算不算是一種缺點呢?為了成全他人而為難自己的溫柔。

  我原本想說點什麼來戳戳他的痛處,隨即止住。要不是他這般溫柔,又怎會寬容我到現在呢?

  面對欲言又止的我,小岩忍不住追問著,他不喜歡把話講到一半:「幹嘛,要就把話講完。」

  「……算了吧,這話有點肉麻。」

  「什麼嘛,那種白癡話你也講了不下千萬次,還怕我會翻白眼嗎?」

  「才不是,再說你的白眼我看到不想再看了。」

  「還不是因為你喜歡耍白癡。」

  「唉----是嗎。」他對我耍白癡的定義是什麼呢?若是像以前那樣老愛拿臉蛋開玩笑的話,我早就不那麼做了哦,小岩。

  「所以你剛才要說什麼?」他並沒有就此被我遷往別的話題,還是想把我的話給套出來。

  「就只是你聽到不想再聽的東西罷了。」

  「什麼我愛你之類的嗎?」

  ……嗯?

  腦子燒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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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祐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