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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假的第一個早晨,流川沒有特別的安排,和過往的早上一樣,太陽從海平面升起沒多久便騎著公路車到離家裡有些距離、卻是最近的街頭球場。他雖然喜歡睡覺,早起卻不是什麼難事。

  他原本篤定自己會是第一個到球場的人,沒想到不遠處傳來了運球的聲音,他在場外停好單車,走進球場入口,一個漂亮、流暢的投籃姿勢映入眼簾,橙色的球體唰地一聲穿過網子。他看見櫻木叫好似地緊握了下拳頭。說起來這傢伙這陣子外線得分的機率的確越來越高了。

  櫻木一邊運球一邊轉身回到外線的位置,便見迎面走來的流川。流川張嘴沒什麼好話:「你吃錯藥啦,一大早跑出來練球。」沒想到放假第一個人遇到的是櫻木。

  「我才想問你哩,你不是最愛睡覺,這麼早起床發什麼神經?」一早就碰到臭狐狸,該不會要倒楣一天了吧?「唉,算了。」他也沒閒到大清早就找人吵架:「要不要來一一?」正好投籃投得有點膩了。

  流川早上來球場通常只是輕鬆動一動,在還沒吃早餐身體又有些僵硬的情況下跟這個體力怪物鬥牛會很吃不消吧?當然他不可能拒絕,因為那在櫻木眼裡會被視為畏縮的表現。他脫下外套,將外套跟包包隨意丟在場邊,做點簡單的熱身運動:「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輸得落花流水?」像個當街被分手的落魄男子,可憐兮兮地跪坐在地板上。

  「閉嘴啦!還不知道你耍了什麼陰招呢!陰險小人!」還好三井跟宮城把大家都趕走,否則他要拿什麼臉繼續待在球隊。

  「對付你這種肉腳哪需要什麼陰招?」流川慢慢掌握到耍嘴皮子的技巧,原本他只覺得這些沒意義的嗆聲只是無謂地消耗精力,但最近在跟櫻木的一來一往中漸漸找到樂趣。也許吃錯藥的真的是他自己吧。

  夏季聯賽後為了讓櫻木專心養傷,流川沒給櫻木太多刺激,隊上的練習櫻木也盡量不發生太激烈的碰撞。不過依冬季盃時櫻木的表現和後續的情形,他的背傷用著不錯的速度在恢復。

  快速秀球後櫻木先攻,流川馬上感覺到櫻木的基礎功和上次一一時完全是不同等級,養傷的日子遵著彩子的指示勤練基礎,櫻木也學習了更多技巧,進攻上的選擇變得更豐富,流川在防守上變得相當吃力,加上櫻木力量比他大,硬碰硬的情況下並不吃香。流川對他的自幹很有信心,可惜櫻木對假動作越來越敏感,敏捷和速度也有了飛躍性成長,之前那個會輕易被晃過的櫻0木已經不在了。

  經過這一次的鬥牛櫻木可能會給自己膨脹許多,流川決定還是給他一點苦頭比較好。他壓低重心猛地往外邊切去,櫻木立馬擋住去路,但在防衛動作還未到位時,流川又急速往內線切進,突破櫻木。急著切換重心的櫻木沒能站穩,一屁股往後倒去,眼睜睜看著流川上籃。

  「……可惡……!」這種狼狽的羞辱感他不管幾次都很討厭。

  流川喘著氣持球走來,好意地伸出手:「不錯了,肉腳,跟之前比起來確實進步很多。」但想超越他還沒那麼容易。

  櫻木沒有領情,拍掉對方的手:「還沒結束。」他站起來:「繼續。」他可以跟流川打一個上午不成問題。

  流川望向一旁的公共時鐘:「不要,我餓了,要回去吃早餐。」不知不覺打了兩個小時。

  「喂!別想落跑!」怎麼可以用這麼難看的方式結束鬥牛!流川這小子心裡一定在得意著!

  「這叫休息,不叫落跑。」他很少再被櫻木的激將法隨便激怒,倒是櫻木好像還很吃這一套。「這禮拜我每天早上都會來,明天再說。」他把球還給櫻木,走到場邊撿起外套:「我勸你也休息了,不管有沒有受傷,練過頭只會有反效果。」他穿上外套,提起包包,離開球場前看了櫻木最後一眼,對方若有所思地盯著顆粒早已磨平的籃球。

  流川猶豫該不該開口,但他沒用多少時間便做好決定:「喂,大白痴。」櫻木轉頭望,他現在對大白痴三個字似乎沒太多想法了。

 「明天見。」流川說完便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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